日色光華。櫻舞雪

☆千夏架空系列文，漾冰有、請自行防雷—

☆不符合現實的地方請無視、劇情ｂｕｇ跟不合理處歡迎指出！

☆週更努力中，小壞的漾冰篇請見：http://s99151342.pixnet.net/blog/，搭配著看比較容易理解—

以上

正文。

＊

十四、

「亞那，你看這個。」一身黑衣的青年將手裡的幾張相片遞給坐在自己身邊的另一個白衣青年，照片裡有好幾個人圍在某個範圍不大的房間裡、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根據相片右下角標示的照片可以知道這是一連串的圖，大概是透過設在房間裡的攝影機拍攝下來的；一張一張往下翻，越看亞那的眉頭越是緊蹙。

他們都看得出來、坐在裡面的部份是他們公會的幾個成員，另一群則是「鬼族」……最中間長相較為醜陋壯碩的便是被稱為「鬼王」的耶呂。

桌上有個大型行李箱，照片甚至有拍到行李箱打開的畫面——不必細想都可以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

裝滿了美金的行李箱從左邊推到右邊，兩方的人都笑著，笑得虛偽。

看著亞那臉部表情的變化、凡斯嘆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亞那因為他父親的關係一直都不願相信這些公會裡的秘密，始終認為公會還是原先的純潔。

他沒有一定要亞那認同他的想法，只是、他不願亞那最後也變得跟那些人一樣。

他瞭解亞那，儘管在面對上司面對下屬他的表現非常穩重謹慎、然而他還是太過年輕，沒有經過太多社會歷練的他並不真正懂得社會的黑暗面。

「凡斯，你打算怎麼做呢？」

抬起頭看著身旁的好友，桌上擺著的紙張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讓亞那非常訝異：「你要離職了？」

「嗯，我想我還是無法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現在的公會已經不是當初我所瞭解的那個公會，我很失望。」

「亞那、如果可以的話你也早點離開吧，這裡並不適合你。」

他說，接著收拾收拾了一些東西、離去。

然後，他們從此沒有再見過面。

離開公會的凡斯回到了他自己的家鄉，無所事事的他幾乎還是維持著過去的習慣，並開始想著該如何完成他的目標。

而就在、某天，幾乎沒什麼人會來訪的他家、突然來了一個人指名要找凡斯。

他既訝異、卻又不意外的看著門外的熟人，對方有著一頭深藍色的長捲髮。

帶著安地爾去附近的咖啡廳，他不大想讓家人接觸到這個奇怪的傢伙——雖說是「朋友」，然而他並不像亞那那樣、可以毫無芥蒂的跟他來往。

他的態度很明顯的是知道凡斯為何會在正有著大好前程的時間點退出公會，一開口便直搗核心：「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為什麼？加入你們有什麼好處？」

「墮落的公會不需要有正義感的警察、但是我們不介意，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選擇加入我們然後推翻公會。」

「加入你們、推翻公會？」

「是啊，反正同是和公會為敵，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揚起一抹笑容、安地爾試圖釋出他最大的善意邀請對方，曾混入公會一陣子的他很明白凡斯的能力並不止於他在公會的表現，他驍勇善戰、並且精明機智，如果能邀請到這樣的人才加入、對於「鬼族」會是很大的幫助。

——況且，他還曾經是公會的人、是接觸過內部核心的黑袍，會有更多更有用的情報。

「互相幫助嗎？」

看著眼前難以讓他信任的人，他腦子裡迅速的構思了一個計畫。

「推翻公會」這四個字點醒了他長久以來隱藏在心底的想法，他想、或許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啊，推翻公會。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你、怎麼說？」

「我拒絕。」站起身、他一口飲去杯子裡的茶，「我最討厭的就是『鬼族』，我怎麼可能會加入你們？」

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人、由上而下，他沒有忘記『鬼族』過去做了什麼、他也沒有忘記他是因為什麼才決定離開公會。

分別之前、相識之後，那些他所遇見的、看見的那些事。

他說什麼也不會忘記。

＊      　＊

那之後、凡斯開始著手於一項計畫，他花費了許多年的時間，逐漸織起一張獨特的人脈網、網羅了許多的人才，創立了販毒集團「妖師」。

根據這段期間以來所查到的、再加上安地爾告訴他的各種資料，凡斯對於「鬼族」的運行方式可說是越來越瞭解，諸如「鬼族」並不是一個獨立的派別、而是許多勢力共同組合成的團體，又或者是所有「鬼族」所販賣的藥物都是由與勢力最強大的耶呂、景羅天、比申共同排於最高位「鬼王」之一的殊那律恩所提供，或許也就是因此而讓他有了極高而備受推崇的地位。

此外、既有「王」則必有「貴族」，其中最著名的便是耶呂的手下、安地爾，可說是在鬼族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地位甚至可以和鬼王們平起平坐——而這個、則是後來凡斯從其餘低階鬼族口中才得知的，乍聽到這樣的訊息他也是訝異了很久，他可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在路上撿到了隻受重傷的「貴族」、甚至還成了朋友。

為了能和鬼族有所區別，凡斯在「妖師」的階層管理及運作方式花了許多心思，最大的不同便是藥物是完全獨立製作，既能完全避免掉藥物不純的問題、也能完全掌握住這樣的技術以獲取最高利益。

於是他找來了自己善於製藥的兄弟作為「妖師」專屬的製藥師，由他研究、合成一款和殊那律恩的毒品完全不同的新款強效交感神經致效劑、並命名為「陰影」，可以讓服用的人在瞬間達到興奮及欣快感、並且產生幻覺，效果甚至比鬼族的「氣息」還要強烈。

這樣的安排幾乎讓所有人以為「妖師」的存在是為了謀取暴利，反而沒有人可以想像的到凡斯如此做的真正目的——而凡斯的確也是因此而狠狠賺了一筆。

而後數年，凡斯始終很有耐心的經營著組織，也一面等待著機會到來。

然後，他迎來了白陵慈的婚禮和外甥女及外甥的出世，命名為褚冥玥和褚冥漾。

姊姊繼承了母親的容貌、從小便是那樣的美麗，個性強勢而略帶冷漠總是讓許多人感到害怕；弟弟相較之下則平凡了許多，成長過程中幾乎不間斷的大傷小傷和衰運則讓不過是個孩子的他總是飽受欺凌。

個性差距極大的兩姐弟感情卻非常要好。

偶爾會到白陵慈家幫忙照顧小孩的凡斯和他們培養出不錯的關係，或許也就是在此種下了導致未來這般的因與果。

——儘管、原先他並沒有打算要將褚冥漾、或者其他人扯入這些事情，他只想趁著自己有生之年能完成這樣的願望、讓早已染了汙的公會能回到它原先的樣貌。

然而、誰都想像不到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像凡斯怎麼也想像不到他居然會這麼快就必須面對死亡。

褚冥漾國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凡斯照慣例帶著褚冥漾出門旅行。被考試逼得太緊的孩子整天只能面對課本中考卷上講義裡的白紙黑字，為了能求得好成績、考到好學校、家長毫不留情的壓榨孩子的時間，上課考試上課考試、補習作業補習作業。

日復一日，甚至連思考的能力都剝奪掉了。

不想讓孩子們也變得跟其他人一樣，在褚冥玥畢業之後凡斯替她安排了一個環島旅行、作為她的畢業禮，而之後的褚冥漾自然也不例外。

帶著褚冥漾去拜訪各行各業裡認識的朋友，開拓視野的同時也算是培養他的興趣，深入去看那些職業裡不為人知的歡笑與淚水、讓他在未來選擇方向的時候能有個參考——這是他最初安排這旅行時的想法，畢竟高中了、的確也是該面對自己未來的時候了。

從台中往下走，經過南部後北上越過東部、接著是北部，然後再南下回到台中，一路上的行程也都很愉快，使的一向小心謹慎的凡斯忽略了隱埋在其中的殺機。

而那件事、畢竟也在褚冥漾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從此影響了他近乎一生。

這一切、都超出了凡斯最初的預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