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光華。櫻舞雪

☆TGM，RoosHang，同居30題之02、一同外出購物。

☆接續前一篇〈I See You in My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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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dley關燈以前再環視了一圈這棟今天剛開始著手整理的老房子，手指在手機記事本上敲敲打打：白色油漆、水管、拖把、抹布、菜瓜布、洗廁劑、馬桶刷、垃圾袋……房子太久沒人居住、維護，儘管主要結構都沒有毀損，但仍有許多地方需要重新整理，還有部份家具得要重買，以及大量的民生消耗品要補齊——他打算明天先跑一趟IKEA或Walmart，工欲善其事必先力其器嘛。

然後Jake走了過來，短袖T恤的袖口被他卷到肩上，衣服上全是汗溼了又乾的痕跡（和他一樣，Bradley想），他隨性地用袖口抹去臉上的汗水，低頭看著他的手機螢幕。

「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除草機和籬笆剪，我剛剛去看你家工具間，裡頭那把籬笆剪已經鏽到不行了。」

他說好，繼續往購物清單裡添加品項，「我真懷疑我的車塞得下這麼多東西嗎。」

「看來你又再一次需要你的救世主出馬了？」

「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他驚喜地看向Jake，他原本才在想、他需要用什麼藉口才能「拐騙」Jake跟他一同出門去採買，現在看來或許不需要了？

金髮飛官聳聳肩不置可否，Bradley趕忙道謝：「謝謝你Jake，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需要整理的範圍實在太大，只有一個人肯定需要花上許多時間，如果Jake願意幫忙就太好了。

他擺擺手什麼也沒說，邁開步伐就往外頭走，但他沒錯過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彆扭神情。

他們回到Jake宿舍後輪流到浴室盥洗，洗去一身的汗水、塵土和疲憊；而當Bradley擦著還在滴水的短髮踏入飯廳時他的男朋友、目前的同居人正穿著洗舊的寬鬆居家服處理他們從路上外帶回來的晚餐——兩份墨西哥餐車的塔可和沙拉，還有一大盒起司披薩。

Bradley一個箭步衝上前，打開紙盒先深吸一大口：「我超愛他們家的披薩——簡直就是人間極品。」

「到底有多好吃？讓你堅持排隊半小時也要等？」

「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棕髮飛官迅速撕了一片披薩塞進自己嘴裡，一口氣咬掉大半塊，邊咀嚼邊看向Jake，學著他的樣子笑：「如何？」

「……它的確值得這半小時。」

「沒騙你吧。這家店是我剛來北島時發現的，一吃就愛上；而且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他沒有問他為什麼這麼篤定，但他確實很喜歡。

海軍提供給軍官的單身宿舍格局大同小異，一房一廳一廚一衛，吃飽喝足以後Bradley想跟著Jake進他房間卻被攔在門口，「你睡沙發。別擺出那張臉，我只有同意你家裡還在打掃的這幾天睡我這裡，可沒打算讓你上我的床，整理得差不多了就給我回去。」

「我發誓我什麼都不會做。」棕髮飛官垂下眉尾與嘴角，「我只是想抱抱你，待在離你近一點的地方。」

「根據過去的經驗，『我只想抱抱你』這句話到最後通常不會只有抱抱。」

「我不會強迫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確實沒有強迫，因為哪次不是把人撩撥得不行，根本沒辦法說不？就連現在這個表情也是，他哪一次不是敗在這個無辜表情底下？

Jake憤恨地轉身，從衣櫃底層搬出備用的薄毯和枕頭，一股腦丟到棕髮飛官身上，把他往客廳推：「不准，你去給我睡沙發。」

他才不要這麼快就打臉自己講過的話，但沒有人說他不可以跟他一起睡沙發。

——雖然他第二天早上就後悔了昨晚輕率的決定。

他從宿舍提供的公發沙發上醒來的時候渾身都在酸痛，即便美國海軍考量到他們的軍人普遍身材魁梧，尺寸已經比外面賣的普通雙人沙發還要大上一些了，但對他而言仍舊不是一個適合拿來睡上一整晚的家具。

……對，最後睡在沙發上的是Jake，基於Bradley比他還要再高壯一些的身形肯定塞不進沙發裡，最後是由那個有著狗狗眼的小鬍子飛官打地鋪睡在他邊上。

長年的軍旅生活讓Jake始終維持良好又規律的作息，在鬧鐘響起來以前他已經醒了過來，翻了個身，面對躺在地板上睡得正香的那個人。他在心底默默地數著他的胸腹起伏，想，這個男人、這個叫做Bradley Bradshaw的男人，現在終於真實地、活生生地，睡在他身旁。就在他眼前。

然後他想起了他閉上眼睡去以前他和Bradley的對話。彼時的他就像現在一樣，側躺著朝向棕髮飛官的方向，在一片熟悉的黑暗中描摹他的樣子，輕聲開口：

「你昨天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了，你還是會選擇我作為你的僚機……所以你認為我們這一次仍然會分手，是嗎？Roo。」

「那是最壞的一步——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不是嗎？但不代表事情就真的會發生。我也不容許它發生。」

黑夜終究會過去，黎明終究會到來，如同船艦總要回港，戰機總會落地。

Jake在鬧鐘響起的前一刻從沙發上彎身給了Bradley一個輕柔的、彷彿一觸即逝的吻，在他睜開惺忪雙眼時對他說，早安。

FIN。

標題改自Tall Heights〈Keeps Me Light〉。

〈Is It Time to Move On?〉、〈I See You in My Feature〉、〈The Dawn Is Following The Night〉三篇是順著同一個思路一路寫下來的，老實說，蠻爽的wwwwww至少我都有把我想寫的東西寫進去了，大概就是現在的我所能呈現出來的、最好的樣子了。

也許幾年後回來看還是會覺得不夠好，也或許會覺得「哇我當年怎麼這麼會寫」——希望是後者啦——但至少，這些都是現在的我最滿意的樣貌。

希望你們也會喜歡。

2023/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