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光華。櫻舞雪

☆千夏架空系列文，漾冰有、請自行防雷—
☆不符合現實的地方請無視、劇情ｂｕｇ跟不合理處歡迎指出！
☆週更努力中，小壞的漾冰篇請見：http://s99151342.pixnet.net/blog/，搭配著看比較容易理解—

以上

正文。

＊

十五、

千冬歲皺著眉，看著一半的臉孔隱藏在昏暗燈光下的褚冥漾，聽著他說著那些已經過往的事。

這些對他們而言或許只是個故事、或許聽聽就忘，但他明白、這些記憶對褚冥漾來說有多麼重要、又有多麼沈重。

他不只一次因為這些而難過哭泣、而他們都知道。在人前笑得無憂無慮一副無所謂模樣的他只是將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傷痛埋在心裡，說是不想讓人擔心，卻沒想過，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擔心。

目光掠過緊緊閉著眼的褚冥漾、掠過一臉凝重的冰炎和夏碎、掠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段過去的萊恩，千冬歲默默在心中祈禱著、希望他的摯友能早日擺脫他的心魔，能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

不過就在咫尺的距離。

冰炎看著眼前的青年，眼中濃濃的哀戚神色是如此的令他陌生。

或許真如千冬歲所說的，他對於褚冥漾這個人一點也不瞭解，不了解他的過去不了解他的痛苦，卻自以為自己才是最了解的那人。

何等諷刺。

「褚……」這段時間以來、他到底承受了多少他所不明白的東西？

他亟欲得知的原因，竟成了在意的他最痛苦的夢魘。

「所以學長、夏碎學長，你們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願意告訴你們嗎？不只是難過而已，還有這背後的真相啊……」為什麼公會只針對「妖師」、總想將「妖師」趕盡殺絕，為什麼明明同樣是從事販毒的違法行為、「鬼族」卻一點事也沒有。

緊緊的閉上眼揚起頭不讓眼淚流下，褚冥漾的模樣著實令冰炎心疼，猶豫了會兒、才略帶彆扭的向他道歉：「褚，對不起。」

「為何要道歉呢、學長，你並沒有錯。」揚起的臉看不清表情、然而卻看得見褚冥漾勾起的嘴角，明明在笑、卻更像在哭。

「別再說了。」阻止褚冥漾還要繼續的話語、萊恩和千冬歲同時開口，「別再說了、漾漾，這樣就夠了。」

「我還沒說完哪。」深呼吸，褚冥漾繼續說著他尚未講完的過往——

旅途中發生了一場車禍，帶走了凡斯的生命、也差點將褚冥漾帶走，是在凡斯的保護下他才保住了性命。

褚冥漾非常難過，開始著手研究凡斯死前告訴他的、關於他的遺願，逐步調查之下才發現這個極大的秘密，才知道原來他的表哥、他的親姐也早已涉入其中，就連褚冥玥選擇了Atlantis警校就讀也都是凡斯的計畫之一——最不得已的計畫，褚冥玥後來才說、那些那時候凡斯私下告訴她的話：「如果到最後僅靠我一人仍無法扭轉目前的情勢、才可以開始這個計畫，如非必要，我絕對不會把你們也牽扯進來。」

只能說凡斯真的為了這計畫投入了許多心力與精神、連未來可能如何都考量到了，即使最終仍走向他最不樂見的那條路，但一路上終歸是還算順利，褚冥玥畢業、進入公會之後以令人難以忽視的實力與成績在短短幾年內爬上了台灣區分會長的要職；褚冥漾也跟在她之後踏進Atlantis警校，然後在那裡、認識了現在在他身旁的這群好友，甚至遇見了冰炎。

在Atlantis的四年他過得很開心，然而終究是要面對分離，一畢業、他便回到了本家，接受白陵然和褚冥玥嚴酷到幾近無情的訓練，並逐漸斷去和其他人的聯絡。

直到兩年前，他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重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這是，他們極力隱藏而他們亟欲得知的真相。

離去之後、重逢之前。

＊      　＊

千冬歲躺在床上，盯著床上的天花板發呆。

終於能將隱藏許久的真相說出、終於能不必再隱瞞下去，不管是他或者是褚冥漾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不用去看冰炎和夏碎的表情也可以猜想的到他們必定非常驚訝，肯定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所謂的真相竟是如此──不如說，任何人得知這樣的事情、短時間內應該也都難以消化吧？

就像當初的自己，雖然不算意外，但真正聽到這樣的事實時也是無法馬上全盤接受，誰又能想得到一個備受尊崇、理應公平正向的組織實際上卻是如此污穢。

……不知道為了公會付出許多心力的夏碎哥和冰炎學長知道這樣的事情、感受又會如何呢，希望不會太難過。

閉上眼，就他平常的作息時間來說還算早，想趁早處理掉這幾天累積下來的事情、還有安地爾在這段期間帶來的各種損失，卻提不起力氣。

身體上的疲倦休息過後就沒事了，然而心靈上的疲憊再怎麼休息也無法恢復。

「千冬歲，」門外有人低低喚了聲，「我可以進去嗎？」

熟悉的嗓音讓他難以拒絕，而對方沒等他答應便自行推門進來，果然是夏碎。

重新張開閉上的眼，他可以猜到夏碎此時來找自己所為何事，卻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也不想主動開口。

直接在千冬歲的床邊坐下，夏碎看見自己的身影正倒映在對方黑色的眼裡，「你和褚……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和冰炎的呢？」

「什麼？」

嘆了口氣、夏碎繼續道：「在你們眼中、我們就這麼無法信任嗎？即使難過到撐不下去了也要瞞住我們？」

「……並不是無法信任，怎麼可能無法信任呢，只是不想讓你們也被牽扯進來罷了。」

「哥你不知道吧，畢業的前一天晚上、你不是說想過來我們宿舍，可是被我拒絕了嗎？那時候漾漾在我房裡哭得很慘，因為他知道、一到了明天、畢業典禮一結束，所有他的善良他的喜歡都要收起來了，他再也不能跟在學長身邊和學長鬥嘴吵架了。」

「褚對冰炎的感情是真的，對吧。」

「嗯啊。」

看見千冬歲點頭給予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夏碎也跟著點點頭、作為回答，然後小心翼翼的、假裝不經意般的問道：「那，你呢？」

錯愕的看著突然這麼問的夏碎，千冬歲完全不解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跳到這裡，「什、什麼？」

「你說你不想我被牽扯進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依然對我有情呢？」

「……你是我哥，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受到牽連。」

「是這樣嗎？」

勾起笑、夏碎沒有多說什麼，他太瞭解他的個性、他不會主動開口，但並不代表他感覺不到。

轉了話題，關於感情之類的、其實對夏碎而言並不急，夏碎心想、他可以慢慢的、讓千冬歲說出。

感情這種事不宜操之過急，況且、本來就不曾討厭。

「那麼、你們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看著眼前的兄長，是真的不清楚接下來褚冥漾如何打算的千冬歲望著眼前美麗的紫色眼睛，從小他就一直覺得對方的紫眼非常漂亮，有種沉靜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時間不早了，你還不睡嗎？」

「不了，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我還得處理，夏碎哥如果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沒這麼早睡。」

盯著眼前黑髮的青年許久、夏碎才點頭起身，「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太勞累了。」

然後、門在眼前緩緩闔上。

嘆了口氣、千冬歲重新閉上墨黑的眼，夏碎方才的那句話直接的令他心驚。

他沒有騙他，他的確是這麼想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夏碎哥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受到牽連，只是他沒有說的、而或許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是，這之中的原因絕對不只於因為他是他的兄長。

他當然是他的兄長、儘管兩人之間只有一半的血緣，這層關係依然毋庸置疑；而比血緣更刻骨銘心的、是他對他的感情。

他偶爾還是會夢見過去夏碎還住在家中的情景，偶爾還是會想起夏碎笑著牽起他的手、帶著他在偌大的雪野家宅裡嬉戲，或是坐在屋簷下看著夕陽西下、唱著柔軟的曲調。

他、雪野千冬歲，喜歡藥師寺夏碎，他的哥哥。很喜歡很喜歡。

可是卻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疏離，曾經的無所不談到如今幾乎只剩下簡短的你問我答，還有尷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