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光華。櫻舞雪

☆千夏架空系列文，漾冰有、請自行防雷—
☆不符合現實的地方請無視、劇情ｂｕｇ跟不合理處歡迎指出！
☆週更努力中，小壞的漾冰篇請見：http://s99151342.pixnet.net/blog/，搭配著看比較容易理解—

以上。

正文：

＊
 

十六、

自褚冥漾親口解釋了妖師的起源和過去的真相之後又過了幾天。

千冬歲和褚冥漾兩人整天都鎖在房內、一步也不曾踏出房門，除了吃飯時間可以看到人之外，幾乎是誰也不見的狀態，導致這幾天夏碎和冰炎過得非常無聊。

萊恩也是，他本來就不屬於「妖師」的高層幹部，不參與任何決策、只負責褚冥漾的安全，而整天都關在房間裡的褚冥漾又會有多危險？

一向沉默的他和目前暫居在一起的另外兩位學長也稱不上熟識，與其一群人在客廳裡尷尬的看電視不如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反正有電腦有網路想做什麼都可以——難得有了一段非常空閒的日子、萊恩看了不少過去頗有興趣卻苦於沒有時間看的電影，日子倒也過得還算充實。

而另一邊的夏碎和冰炎就無聊了許多——當初急著逃離而沒來得及帶上自己的筆電，現在也不可能因此而再去買一台電腦，倒是苦了什麼也沒準備的他們兩個。

幸好這幾天米可蕥比較有空，每天都會過來陪陪兩位學長、說說以前發生過的事，就連他們幾人的三餐也幾乎都是女孩替他們準備的。

「事到如今每個人都變得和以前不同了。」桌上擺著幾杯飲料和幾盤糖果餅乾，電視播著一再重複的新聞，然而誰都沒有心思去看。

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的西瑞我行我素的坐在一旁吃著自己帶來的一大袋麥當勞，喀喀喀的咬雞腿咬的非常大聲；依然甜美但更加成熟的少女咬著自己手工製作的餅乾，目光投向電視焦距卻不在其上，若有似無的嘆氣。

「人總是要成長的，如果只有年齡增加腦容量卻沒有增加那不就太可悲了嗎。」

隔了許久才接話，冰炎淡然的繼續閱讀手上的雜誌、連頭也沒抬起過，然後換來米可蕥的一聲輕笑：「學長的說話方式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呢，總是這麼不留情面。」

還記得從以前剛認識學長的時候他的說話方式便一直是這麼直白，冷淡、不留情面，卻又總是能中肯的直擊核心。

想說出「好想回到過去」、想任性的將所有都拋下、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那般輕鬆自在，卻在學長無心的一句「如果是朋友的話就不該輕易放棄」之下突然頓悟，她還是、放不下這群朋友。

所有人都明白往後的路有多難走，既然她的朋友選擇了這條路，即使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至少也應該陪在他們身邊。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不可告人、不想讓人明白的，而她有緣能和他們成為好友、相互交心、知曉那些過去，又怎能輕易的背叛、說走就走。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連這句話都沒聽過嗎！」吃得雙手油膩膩的青年舉起手上的雞腿指著米可蕥，完全忽略其他人臉上的「這句話不是這樣用的吧」的吐槽。

客廳又再次安靜了下來，眾人各自吃食，隔了一會兒才又有動靜——褚冥漾打著哈欠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大夥兒都聚集在樓下而怔愣了一下。

「原來大家都在啊。」

在長沙發坐下，拿起盤內的餅乾咬了一口，嗜甜的他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喵喵的手藝還是這麼好，餅乾超好吃的——」

「漾漾開心就好，另外我有買一些蛋糕過來喔，幫你冰在冰箱理了。」

「喔喔！謝謝喵喵！」一聽到有蛋糕便笑開了眉眼，立刻衝去廚房拿了盤小蛋糕回來。

看著青年開心的叉了一口蛋糕放進嘴裡、接著露出一個堪稱幸福的微笑，冰炎皺眉，「褚你幾天沒睡了，黑眼圈真重。」

「欸是嗎？這幾天比較忙一點，過幾天把事情處理好之後就沒事了。」反射性的摸上自己的眼睛，其實已經連續兩天都沒怎麼睡得褚冥漾眼神微黯，卻又立刻恢復。

「本大爺的僕人怎麼可以老是不睡覺！這樣外面的人會說我都不懂得照顧小弟、都讓小弟受苦，本大爺的一世英名就被你給毀了！」

苦笑著被西瑞用力的摟著脖頸，雖然總是說自己是對方的僕人小弟、但褚冥漾知道那也是對方關心他的方式，儘管看起來非常奇怪。

「我有睡啦西瑞，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明白，不用擔心我。」很明顯最後兩句話是對大家說的，看著米可蕥和冰炎擔心的臉孔褚冥漾突然感到一股暖流從內心流過。

不管怎樣終究還是有人打從心底的關心自己、擔心自己，能認識這群人，他真得很幸運。

腦內流轉過幾個人的面孔，冰炎、萊恩、米可蕥、千冬歲、夏碎、西瑞、冥玥、然，接著是凡斯……昨晚和千冬歲徹夜談了一個晚上，他們都達成了一個共識──是該讓一切終結了。

凡斯的夢想也罷、鬼族和公會的勾結也罷，都該完結了。

他也不是不明白，不管他們做了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完全阻絕那些人性的黑暗面，為了錢財為了權力為了利益為了慾望，什麼都幹得出來。也就不意外為何「鬼族」會那麼龐大、為何公會會包庇「鬼族」的惡劣行徑。

＊      　＊

褚冥漾才剛把蛋糕吃完，另一人也走了下來，即使表面仍舊精明卻也掩飾不了倦容，眼下的黑眼圈沒有比褚冥漾少、看得夏碎非常心疼。

「千冬歲。」

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千冬歲在夏碎身邊坐下，接過米可蕥遞來的熱茶，看了褚冥漾一眼、接著不輕不重的開口：「昨晚漾漾來我房裡、談了一個晚上，他決定收手妖師的一切，並毀去白陵那邊的四間藥廠。」

平靜的投下一顆震撼彈，在場的所有人都對這個決定感到萬分震驚，紛紛瞪大了眼看向另一邊的褚冥漾。

「漾漾？」

「褚？你在想什麼？」

「你們是認真的嗎？千冬歲沒有阻止？」

「漾～！眼鏡仔腦子燒壞就算了、連你也跟著燒壞了嗎？」

無視最後一句讓人想打爆他腦的話，千冬歲跟著看向一臉平淡的褚冥漾，最初他的反應也是如此的疑惑不解，然而徹談整晚、他被說服了，的確、只有這麼些人的努力根本無力改變現狀，根深蒂固於人心中的貪婪根本不可能只靠幾個人就能改變。

於是他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冥玥說她已經掌握到了大部分的證據，依她的辦事能力相信很快就可以將所有證據蒐集齊全，到時候會舉行一場記者會、將所有真相攤在陽光下。」

褚冥漾將手中的盤子擱下放在桌上，語氣不輕不重。

身為公會的成員、袍級，夏碎非常明白褚冥玥的辦事能力，她強悍、雷風厲行的作風在整個公會中赫赫有名，夏碎不難想見、到時候的記者會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想必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然後呢？你們呢？」

「我們嗎？」露出苦澀的笑容，「從知道『妖師』的那一刻起、我就從來不曾奢望過我們會有什麼好結局，即使是為了找出背叛公會的人、為了毀滅『鬼族』，我們做的依然是違法的事。」

「所以？」夏碎可以聽見冰炎語氣裡的遲疑，依他對他的瞭解想必是已經猜到褚冥漾要作什麼了，他卻不敢確認。

他不敢、也不願去想之後的事情、之後的發展，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那他該怎麼辦？

「解散妖師、保護無辜受牽連的人，然後自首，接受司法審判。」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就這樣擅自決定結果！」冰炎聞言先是楞了一下、接著非常不滿的怒吼，「你把我們放在哪裡？」

「放在心裡，學長。」褚冥漾勾起笑容、卻比哭難看，「就像我之前說的，這是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決定好的、也無可改變，身為警察的你還不懂嗎、學長？你應該要比我更瞭解我們會有什麼下場啊。」

聽著小學弟說的話、夏碎轉頭看向身旁緊抿著唇不說話的千冬歲，對方卻撇過頭不看他。

「你也是嗎？千冬歲。」

「嗯。」頓了一下，千冬歲囁嚅著道歉：「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我不怪你啊。」只是、只是很難過而已。

「對不起……」

「別道歉了，別哭了、好嗎？」摟過身旁人的肩，夏碎全心全意在安慰逕自落淚的千冬歲，沒有心力去管旁邊那對學長學弟組。

而作為全場唯一的女性，米可蕥早已轉過身默默拭淚，至於萊恩和西瑞——則是整個消失不見蹤跡，留給在場的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