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カラオケ行こ!狂聰,時間點在漫畫版裡聰實高三畢業前到畢業文集中間的部分。

☆混合電影版和漫畫版然後忽視《家庭餐廳》劇情。

 

「下星期一前各位同學都必須繳交一篇畢業相關的作文哦,會被收進《畢業文集》裡,畢業當天會發下來給大家作紀念,大家一定要好好寫喔!」

學期才剛開始,老師便向全班布達了這樣的事項。

每一名畢業生必須在畢業前寫一篇文章紀念自己的高中生活並集結成冊是立石高校創校以來始終不變的傳統,岡聰實在考進這所學校之時便已經知曉了終有一天必須面對它。

有人說「高中生活是玫瑰色的」——岡聰實還記得高一開學那一天身旁同學說過的話,和他滿心期待的樣子;而對方也果不其然地參與了許多社團,棒球社、動漫社都有他的身影,似乎還加入了校刊編輯社,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

這樣的高中生活確實是玫瑰色的吧,對方說起自己的社團活動時總是開心地笑著,臉上的表情燦爛得如同最盛開的櫻花,他光是看著都知道他肯定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段時光。

可是他呢?

 

岡聰實左手撐著臉頰看向窗外,右手百無聊賴地轉著筆,台上老師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學校裡的櫻花樹光禿禿的,今年開花的時候也就是他們畢業離校的時候,真要說有多捨不得……在即將面臨升學考試的現在,答案大概是「一點也不」吧。他只想趕緊把時間快轉到考完試以後,那時候既不用面對越來越緊迫的考試日期,也不用煩惱畢業作文要寫些什麼東西。

畢業文集啊……岡聰實試著回想過去這三年他都做了些什麼,卻怎麼也想不出哪怕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情。失去了變聲前純淨的音色以後他似乎就也跟著失去了對唱歌的熱忱,新學校裡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是合唱社社長,他猶豫許久最後選了個與過去毫無關係的文學研究社,依然是個幽靈社員;社團時間他會避免經過音樂教室,必要時也都是低著頭加快腳步走過——好像那些團員都是海岸邊的塞壬,多停留一秒鐘都會要了他的性命。

 

但他可是真的曾經因為唱歌而感受過生命威脅的。

說來也是荒謬,他怎麼有膽量做出那些事情呢?和別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黑道扯上關係,明明怕得要死還是直白地說他們歌聲簡直就是垃圾,擅自闖入被包下來的店面,在重要的卡拉OK大賽上朝組長大吼……換作是現在,再給他多少膽子他都不覺得自己辦得到。

而那竟然都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腦海裡不可避免地又浮現出某個大叔的臉,和他永遠嘻皮笑臉的表情,以及總是穿著一成不變的黑色西裝、用噁心的假音唱著一點也不適合他的搖滾歌的樣子。

不曉得他現在在哪裡呢,又或者「成田狂兒」這個人真的存在過嗎?傳給他的訊息從來沒被讀取,他就像是掉進了黑洞裡一樣,連同那個被警告不准接近半步的幽暗雜亂的南銀座一起,消失在這個偌大的城市中。

但人是不是都有某種劣根性?越說是不能靠近的就越想去觸碰,黑道是,南銀座是,成田狂兒更是。

 

台上老師喊下課的聲音戳破了他腦海裡名為成田狂兒的泡泡,他回過神,動作緩慢地收拾書包,被後座的女同學問了句還好嗎?真難得看你一整堂課都在發呆,有什麼心事嗎?

有這麼明顯嗎?岡聰實愣了一下,拍拍臉頰說沒事,只是想不出來畢業文要寫什麼。

高木聞言笑起來,「寫什麼都可以吧?而且聰實同學文筆這麼好,還是文學社的,我還以為你不會有這種煩惱呢。」

「不……我不過是幽靈社員而已,和文學根本沾不上邊。」

「別謙虛了,」高木爽朗地拍拍他的肩,「聰實同學的作文明明就都寫得很棒,我很喜歡聰實同學的文章喔!」

「不過如果真的想不到要寫什麼的話……我應該會寫我和我男友還沒交往時的事情吧?從認識到喜歡上對方,想著好想告訴他我好喜歡他啊、又怕告白了卻連朋友都做不成的心情之類的。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也許上了大學我們就分手了,也許十年後再回來看會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傻,但這些都是現在的我們最真實的情感啊,只要擁有過、真的在乎過,就足夠了。」女孩對他揚起笑,說著這些話的她眼底彷彿有光,閃閃發亮:「總覺得剛剛一直看著窗外的聰實同學心裡是在想著某個人呢。雖然不曉得是不是,不過只要是真心的,那麼就一定是真實的——啊,不小心說太多了,我要去練舞了,聰實同學再見!」

女孩抓起書包往外跑去,他看見教室外站著一個男孩,岡聰實對對方有印象,是隔壁班的同學,似乎也是熱舞社的?看見高木走近便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離去前高木開開心心地轉過來朝他揮手,於是岡聰實也朝她揮了揮。

 

×

 

——總覺得剛剛一直看著窗外的聰實同學心裡是在想著某個人呢。

——只要是真心的,那麼就一定是真實的。

 

推開通往天台的大門,冬日裡還算溫暖的午後陽光灑落在他身上驅走了一些寒意,岡聰實腦海裡全都是剛才高木對他說的話。

那麼,成田狂兒也是真實的嗎?不是他在那個悶熱的夏日午後幻想出來的某個用以逃避現實的人?

他隨意把書包丟在腳邊,整個人趴上欄杆,拿著手機點開LINE,忽視無關緊要的未讀訊息一路往下滑,然後才在非常下面的地方找到了某個黑色頭像的對話框。

最後一則訊息停留在三個月前,岡聰實點進去,訊息依然是沒被讀取的狀態;他接著點開成田的個人檔案,和他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樣:空白的封面圖片與黑漆漆的大頭照,沒有任何改變,就像是這個帳號已經沒有人使用了一樣。

他退出畫面回到對話框,最新一則是他傳的「狂兒先生還活著嗎?」,再往前幾則也都是類似的訊息,而最後一條由對方傳來的訊息則停留在三年前,在他衝著對方一頓發火以後,由根本沒做錯什麼的黑道大哥率先坦率地道歉。

 

這到底都算是些什麼啊?

 

他憤怒地把手機往自己書包上砸,自顧自地跑來招惹他、然後又自顧自地搞消失,黑道都是這樣子的嗎?

岡聰實完全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也不知道該向誰說,如果高木說的是對的,如果成田狂兒真的存在,那這三年來為什麼從不跟他聯絡?

 

他蹲下來撿拾彈到地上的手機,翻看一下,還好沒有受損;岡聰實非常隨便地在地上坐下來,然後打開手機備忘錄。如果不知道要向誰說那就全部寫下來吧,他想起了方才高木的話,以及不知為何突然又浮現在腦海裡的那首歌。

那個人有一把低沉好聽的嗓音 ,最適合唱些溫柔緩慢的情歌了,偏偏喜歡用令人不適的假音嘶吼那首完全不在他音域的搖滾樂;他記得他對他的〈紅〉的評價始終都是「好噁心」,但是啊,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現在會這麼想念到忍不住要落淚呢?

 

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狂兒。

從那之後過了三年,他一直沒有跟我聯絡。

 

不曉得狂兒他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做什麼事呢?

 

在手機上敲下最後一個問號以後岡聰實抬起頭,他直到這時才注意到天色竟已經全部暗下來了。不久前才在煩惱畢業文集要寫什麼的人竟然在短短一小時內就寫完了整篇文章,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或許就像文學社同學說的一樣,有靈感的時候寫東西總是會寫得特別順暢特別迅速吧?

他抹了抹眼角,那裡還有幾滴要落不落的淚水,岡聰實想,沒有想到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依然再次因為這個男人而哭泣,然而這回少了某個人的笑臉,他竟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能再見到他一次就好了。

離開天台以前岡聰實想,都說學校的天台有魔法,在這裡告白的話就一定能夠成功,那麼、許願的話也可以實現吧?

 

真想再見狂兒先生一次啊,或許下一次他就可以坦率地和他一起唱歌了。

 

 

FIN。

 

 

 

 

 

 

裡面提到的歌理所當然又了無新意的是〈紅〉。

 

因為嚕嚕的噗又快速看了一遍《冰菓》動畫4、5話,「高中生活是玫瑰色的」也是出自於此;還有看完電影以後一直想寫的「天台的魔法」,硬要說的話算是出自《新社員》,不過這個應該算日系作品裡蠻常見的梗?

又是一個暈船文學ㄋ,但某大叔全程沒出現,真要說的話其實也是自由心證啦(跟原作一樣)

 

感覺像是有十年沒碰日系作品的坑了,上一個日系作品的坑還是yuri on ice呢,而且我不過才剛看完電影不到三天,快看成田狂兒和岡聰實到底都對我做了什麼!!!

 

 

 

 

202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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